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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女子的灵魂四重奏 —— 短评孙香芹诗歌的精神地理与生命诗学
来源:管理员   |   发布时间:2025-07-30   |   所属分类:艺术大家   |   阅读次数:19561

在大雁塔的晨钟与洛阳城的暮鼓之间,在秦岭的云影与邙山的烟岚深处,诗人孙香芹以三十年时光雕刻着属于自己的诗歌版图。这位从洛水之畔迁徙至长安城下的"爱心诗人",用《孤帆远影》的漂泊与《踏歌长安诗里行》的笃定,在古老的长安里种下月光,在留守儿童的笑容留下温暖

孙香芹在我的心目中,她不是被文字简单定义的 “女诗人”,也不是那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诗人,我认为,她是长安城里笔尖流转星光的女诗人,是站立在古老城墙之上最有才气的女诗人。

我想,我们应该走进这位我们都熟悉的长安女子,走进她的诗歌,更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我与诗人孙香芹相识是在十二年前,我正在甘肃庆阳市某一高中读书,那时是全民QQ的网络世界,还没有微信,我们的交流仅在QQ上面。由于我还要上学,也很少看QQ,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一个文学的交流群里看到一个名叫“孤灯”的诗人发在群里的诗歌,引起了我的注意。

虽然我在高中的时候并没有开始文学的创作,由于我作文写得好的缘故,也喜欢读一些课外书,在QQ上面加的读书、文学的交流群也多,时常也会在群里互动,与其说是互动,倒不如说是在群里潜水,学习各位老师们的作品与读书的心得。就是这次偶然的机会,我也冒然的加了这位诗人的QQ,由于我还是学生的缘故,说起话来也小心翼翼,但是“孤灯”老师是那么的直爽、开朗,知识面又很广,对读书、文学又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是我们认识聊天的第一印象。

其实,当时在我的心中,已经成为我的老师。在以往后的时间里,孙香芹老师便于我畅谈文学、诗歌,在一定意义上让我更加喜欢上了文学与诗歌的创作,直到今日,与孙香芹老师相识十二年,我参加工作八年了,也没有放弃对诗歌的热爱,这也来来源于孙香芹老师的鼓励与支持。我们亲切的称为“四姑”,我始终心怀深深的感恩。在我追寻文学梦想的道路上,她给予了我太多无私的帮助,那些温暖的扶持与指引,至今想来仍让我满心感激。

今天,我想以一个九零后的诗歌写作者,谈一谈诗人孙香芹的诗歌,这也是我的一些浅薄的想法。

从四个角度去刨析诗人孙香芹的诗歌作品,也可以说这四个角度是相互重叠的精神维度,具体是那四个角度,分别是:

长安,诗人从地理栖居到文化扎根

亲情以诗为小舟,横度死亡的河流

爱心,始终保持着对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

故乡,作为异乡游子重构的精神原乡。

四重相互重叠的维度则是交织着她诗歌的复调,也是折射出现代一位女诗人精神的一面镜子。

一、长安:诗人从地理栖居到文化扎根

十九岁那年,孙香芹义无反顾地背起行囊,坐上绿皮火车从洛阳奔赴长安,而这座历史文化古城,从此成为她人生的第二生命

诗歌《长安颂》里,她写道:"我的长安——我爱你/我要把灵魂嫁给你/千年都城的魅力/唐风汉韵润心雨/一块块秦砖与汉瓦/讲述着五千年的文明与昌盛/记载着你千秋的足迹",诗人以炽热的情感锚定长安的精神坐标,“灵魂嫁给你” 的热烈告白,将个体生命与千年都城结合在一起,形成文化共同体。在诗人孙香芹的心中,长安不仅仅是地理空间,更是成为了诗人灵魂皈依的文化原乡。

诗歌《回望长安》,她写道:“大雁塔和钟楼屹立在城墙内外/古老的大神州从远古走来/携一幅人间春秋在天地间铺开画卷/大长安的儿女纵情高歌/挥笔续写下天地传奇。”诗人以具体意象为锚点,在历史追溯与个人情感中生长出多层的情感肌理,既藏着对故土的眷恋,又透露着对文明传承的担当。诗人不把故土当 “标本”,不把历史当 “影子”,而是将长安、神州、人间春秋都视作自己情感的生命体。她的追溯里没有怅惘,只有确认,她的歌颂里没有浮夸,只有认领。

诗人孙香芹曾作为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的分会的策划者与执行者,她深谙"长安"二字的文化重量,在《长安女子》中,她以凝练笔触勾勒出长安女子的精神群像,将"婉约与豪放"的笔墨融入汉唐文脉的时空诗中书香熏陶女人的魂/文字留下永恒的美的意象,让我们感觉到,长安女子从唐风汉韵中款步走来,她们用文字镌刻的不仅是四季风景,人间烟火,更是文化传承中永恒的精神芳华

诗人孙香芹诗歌中的长安意象,从来不是孤立的意象符号,而是她情感的 “具象化载体”——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在诗人孙香芹对长安的书写中,意象是诗人情感的 “锚点”,情感是诗歌意象的 “灵魂”,二者相互融合,共同构建起她与长安从 “地理联系” 到 “精神共存”,再到“灵魂相依” 的深层关系。

也可以这样说诗人孙香芹诗歌中的“长安意象”,是她情感表达 “外化镜像”,因为她的诗歌意象中所出现的“大雁塔”“长安”“感业寺”“武则天”是对历史承载的回望,我可以称之为“历史意象”。而“历史意象承载她对长安文化根脉的敬畏与归属;而她的情感,又让这些意象脱离了 “历史标本” 的刻板,成为 “有温度的生命体”——就像她把长安视作 “第二生命”,“历史意象”是她与长安 “精神共存” 的纽带,让她的情感有了归宿,也让长安的意象因她的书写有了更鲜活的灵魂。

二、亲情以诗为小舟,横度死亡的河流 

我想,每一个经历寒冬的人自然是不能忘记慢慢暗夜及其投射的阴影。诗人孙香芹就是经历过这样寒冬的人,才能写出令人潸然泪下的抒情诗。诗人孙香芹对生活有着深刻的感受力,她能抓住生活中那些细微,容易被忽略的东西,用深邃的思想写出感化心灵与读者共鸣的好作品。

亲情,在孙香芹的诗歌中占有重要的比例,却从不是直白的 “思念” 或 “感恩”。

她在《天堂里的父亲》中的情感是如此的真诚又热烈,多少次从异乡的梦里哭醒/望着窗外的星空/我知道这一次您真的走远/我知道父亲您再也不会回来异乡的梦 是她诗歌里常见的情感容器。异乡的漂泊感本就带着孤独的色彩,而 “哭醒” 是最个人的生理反应 —— 没有修饰,没有比喻,此处的直白恰恰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令我动容的是两个 “我知道” 的重复。这不是呐喊式的热烈,而是一种清醒的、带着痛苦的反问。第一个 “知道” 是理智上的接受(“真的走远”),第二个 “知道” 是情感上的撞碎(“再也不会回来”)。这种热烈里没有一丝夸张,全是 “不得不接受” 的真实 。

在此处,我与诗人孙香芹有着相似的经历,就是我祖母的去世,也是让异乡的我从梦里哭醒,我们都深刻的体会到,每个失去亲人的人都懂的那种在某个寻常的凌晨,突然被现实砸中胸口的、带着意的疼。

她在《母亲的爱》中情感是如此的细致与温暖,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恰到好处,“母爱如山/心里装满着对儿女的思念/母爱是雨中的小花伞/陪我走过了风雨童年/母爱是煤油灯下纺花车的线/母爱是我脚上的老棉鞋/一针针一线线/包含着母亲最深的爱。”对这一首的创作来说,不能简单的理解为抒情诗,这首诗流动着诗人的血液,这种对母亲情感的表达是如此的真切、生动、细腻、充沛,这种情感的表现更能唤起与读者的共鸣。

其实,诗人孙香芹的情感很少是单一的,亲情与长安的情感、乡愁与归属感,总通过意象交织在一起,形成更复杂的情感肌理。

沈德潜的《说诗晬语》所讲:“以无情之语而欲动人之情,难矣”。那么,诗人孙香芹通过对亲情的本真描写,将个人的悲痛升华为人类共通的情感经验。这种“不回避情绪的真诚”,恰如沈德潜所言“诗贵性情,亦须论法”——她的诗歌实践也证明,传统诗教的核心不在于形式上的复刻,而在于对情感深度的挖掘。

三、爱心:始终保持着对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

诗人孙香芹最为显著的标志就是“爱心诗人”,先是将“爱心”放在前面,“诗人”放在最后,这一点,读者或许很难理解,为什么是“爱心诗人”而不是“诗人”呢,其实,当我们走进诗人孙香芹的人生轨迹里,她是一位富有爱心的公益人,为此,她也写下大量的诗歌作品。

在《大爱如山,她记录山区孩子的求知的信念望着孩子求知的双眼/又有谁舍得离开诗人以极简的笔触勾勒出深沉的情感与精神内核这种在具象场景中自然流露,极具感染力。

在《孩子,请不要把自己当大款》中孩子,请不要把自己当大款/大手大脚挥霍着父母的钱/任意挥洒挥金如土/你可知道父母挣钱的艰难,这种对孩子现代消费观的告诫,传递着正确的价值观。这直白的言语更能击穿读者的心灵,还有对孩子不知父母在外拼搏幸苦的劝慰。

所以,诗歌的价值从不限于辞藻的华丽,当它直面生活里的真实困惑,用最朴素的语言打通情感通道时,反而更有穿透性诗人没有用隐喻、象征等诗性技巧的修饰,却以近乎日常对话的直白,直观的表达了自己的思想感情。

据我所知,诗人孙香芹还是西安市一家“星星家园”的名誉园长,星星家园长期收留残障儿童,而她本人始终将目光始终投向这些需要被看见的群体,常牵头组织慰问活动,用温暖的行动为他们送去切实的关怀。

诗人孙香芹为此也创作了部分的诗歌,她的实践证明,真正的公益写作不是道德说教的传声筒,而是以审美之光照亮生命的火炬。她用诗歌为残障儿童构筑起精神栖居之所,这种创作与公益的深度融合,为当代诗歌如何介入社会提供了可能性。

与此同时,诗人孙香芹对老兵这一群体也是比较的关注,在《老兵》中今天的幸福/是烈士用生命和鲜血换来/问候一声老兵/我亲爱的兄弟/国家和人民会永远感谢您”。诗人从不用华丽辞藻的语言去表达,只用最朴素的语言,让被关注者感受到 “被看见” 的温暖。就像这几句诗,这正是朴素诗歌最动人的力量。

诗歌是社会现实的一面镜子,而拿这个镜子的人就是我们的诗人,诗人孙香芹始终保持着对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这是弥足珍贵的,现在很多诗人是丢失了初心的,这是非常可怕的。所以,无论是作家还是诗人,我们的创作都要面向于社会的底层,关注他们的生存状态,永远用一颗善良的心创作,那么诗人孙香芹这在一方面是非常合格的,她诗歌最具有穿透力的,时刻体现着人文主义的光芒。

四、故乡:作为异乡游子重构的精神原乡。

洛阳始终是诗人孙香芹永远的诗源。

在《故乡的那片金黄》中,她写道:“多年前那个怀揣梦想的神都女子/从旷野之上大地的前方/脚步随蓝天白云去了遥远的远方/故乡啊!我的故乡/你是否知道/我怀着前世今生的惆怅/蹉跎在时光的倒影里/我魂牵梦绕的乡愁/在长安的风中流浪,流浪”。诗人孙香芹乡愁从抽象的情绪,变成了可感知的 生命状态”,很多诗人在写“乡愁”时,是被蒙上了一层面纱,这样的面纱让读者变得有了陌生感。而诗人孙香芹的表达是没有这层的面纱,为读者解开了这层面纱的神秘,让读者亲切的感受到这就是“乡愁”。

我们知道,时间的流逝会在我们每个人留下 蹉跎痕迹但是永远消磨不掉对故乡的牵挂。那么,诗人最终所有的意象都指向一个核心那就是故乡是 “出发的原点”,也是 “永远的终点”,而漂泊的意义,就藏在 “魂牵梦绕” 的追忆与回望中

诗人孙香芹在《孤帆远影》(后记)写道“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内心的孤独与恐惧,冷静下来后才发现不能沉沦,不能让自己变成尘埃。走出围城的我一无所有,一切归零,像城市里无根的浮萍,又开始了艰难的漂泊”是诗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这让我想起她写过 “十九岁奔赴长安时的绿皮火车”,那时的漂泊带着憧憬,带着美好,带着信念,而此刻的漂泊带着 “归零” 的沉重 —— 但恰是这种沉重,让 “重新开始”才有了力量。

当诗人背起行囊离开故乡的时候,很清楚自己想去哪里,那就是长安,长安是诗人梦中的精神家园,是诗人灵魂的归处。

诗人在《长安秋月光》中写道:“剪一缕月光入睡/枕着那似水的光辉/让我在梦中回归/故乡的风景最美/剪一缕长安秋月/让故乡在月色里入梦/洛浦杨柳依依/龙门石窟伟雄/伊水洛河神龟/童年在神话里陶醉,/剪一缕月光入睡/让故乡再梦里约会。”,我们知道,诗人孙香芹的故乡在洛阳,但是诗人带着洛阳的根活在长安,又让长安的月光,成了故乡在她生命里的另一种存在。而“月光”恰恰是两座古老城市的 “联络官”,洛阳是 “出发的原乡”,长安是 “落脚的当下”,而诗人内心的牵挂不是撕扯,而是让故乡的魂借着长安的月色安身,让长安的夜晚因装着洛阳的梦而温暖。

诗人孙香芹对故乡的重构,在《轻轻地走过故乡》中达到一个新的高度。诗中的村庄既是真实的洛水地标,又是家族记忆的载体乡愁被连根拔断/故乡的一草一木/失去了一片云天/轻轻地/走过我梦中的小村庄/心中留下无尽的忧伤。”诗人想抓住“有云天、有根” 的故乡,可现实里只剩下“断了根、失了云天” 的轮廓,这里的 “故乡重构”,是诗人记忆与现实碰撞后留下的残影。诗人把最沉重的痛苦,藏进最轻的诗句里,让故乡的重量落在每个 “想回却回不去” 的瞬间里。

这是我从四个方面对诗人孙香芹诗歌简单的阐述,无论是在洛阳还是在长安诗人孙香芹都会用诗歌搭建着自己精神的广厦千万间。她的故乡洛阳是诗人生长着爱与疼痛的活体;她的亲情是以诗为小舟,横渡死亡的河流;她的爱心是始终保持着对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她的故乡是异乡游子重构的精神原乡。

当我们在《孤帆远影》中看见那个"背着诗歌流浪的长安女子",会突然懂得:真正的诗人,从来都是用生命在写作——那些公益路上的脚印,那些留守儿童的笑脸,那些深夜痛哭的诗行,最终都化作了照亮时代的星光。

当我站在2025年的夏夜回望,诗人孙香芹的诗歌轨迹从洛阳到长安,从个人到众生,从伤痛到慈悲。她用三十年时间证明当诗歌扎根于大地,当爱心化作文字的锋芒,那些被生活折磨的灵魂,终将在诗行中舒展成翅膀去翱翔。这或许就是诗人孙香芹最深刻的感悟——她的每一首诗,写给长安,写给母亲,写给所有在异乡中艰难跋涉的人。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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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鹏飞,笔名小麦子,九四年出生,甘肃环县人氏。现定居西安,系中国诗歌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庆阳市作家协会会员。现为陕西大唐文化艺术社副社长、主编。作品散见《美文》《长安诗刊》《雁塔文艺界》《环江》《中诗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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